《五星棋牌》

我站在五星棋牌的门口，犹豫了五分钟。霓虹灯牌上"特级"二字刺得我眼睛发痛，这间棋牌室的装修风格诡异得像八十年代的迪厅，红白相间的灯光在墙上流转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。

推开门的瞬间，一股浓重的香烟味扑面而来。棋牌室里坐满了人，他们个个神情专注，手里的牌像有生命一般，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那张牌桌，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玩德州扑克，他们面前的筹码堆得像小山。

我掏出会员卡，在吧台刷了三次才成功。服务员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妇女，她的眼神飘忽不定，像是随时准备逃离。"随便坐。"她说着，递给我一个筹码，"小心点，别输太多。"

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，对面是个穿黑衣的男人。他一直盯着我的手看，我感觉背后发凉。"新手？"他突然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像 rusty 的门铰。

我点点头，摸了摸口袋里的筹码。"想试试手气。"

"手气？"他笑起来，露出一口烟黄的牙，"这里的规矩不是用手气，是用心。"

我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意思，对面的牌局突然安静下来。四个男人同时抬起头，目光像激光一样扫过整个房间。我看到其中一个人的筹码在快速减少，可他却在不断加码，仿佛输得起。

"砰！"一声巨响，整个棋牌室的灯光都闪烁了一下。我看到穿黑西装的男人突然站起来，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。"你们在作弊！"

"我作弊？"为首的那个男人站起身，他穿着考究的深蓝色西装，但袖口已经磨破了，"老周，你输了这么多，现在连这笔都赖账？"

"我没有作弊！"老周的声音颤抖着，"你…你们的牌根本不可能那么好。"

"不可能？"西装男人冷笑一声，"那我问你，刚才那手牌，你摸到的是什么？"

老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他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来。我看到他的手在发抖，桌上的筹码也跟着晃动。"我…我摸到的是…是…"

"是死牌！"西装男人突然提高了声音，"你摸到的是死牌！"

我看到老周的额头渗出了冷汗，他终于开口："我摸到的是…是八万…"

"啪！"西装男人拍案而起，"这就是问题！"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，"你摸到的是八万，那我问你，刚才那手牌，我手上的牌是什么？"

老周的嘴唇发紫，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，上面赫然写着：梅花A、方块K、红心Q、黑桃J。

"你看看！"西装男人把纸摔在桌上，"我手上是一手'绝杀'，可你呢？你手上有'四带一'，这是什么？这是在作弊！"

棋牌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这一桌。我看到刚才还在疯狂加码的那四个男人，此刻却都低着头，像是在躲避什么。

"你…你们在说什么胡话？"老周的声音越来越小，"我…我确实摸到的是八万…"

"够了！"西装男人突然抓起桌上的筹码，"这些钱我也不要了，你们给我记住，五星棋牌不是你们想赖就能赖的地方！"他说着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，留下一地狼藉。

我看到老周瘫在椅子上，他的手还在发抖。我凑近他，轻声问："你还好吗？"

"我…我感觉好冷。"他抬起头，眼神空洞，"我感觉自己…好像在做梦。"